事实上,无论是谈论围棋文化或是描写棋手的文章都在直接或间接地涉及到一个问题,即围棋的胜负与艺术,两者的本质是什么,两者之间的联系是怎样的,哪一个更重要。在当今围棋走向商业化的年代,棋手们无疑是更注重胜负了,当今围棋界的第一人李昌镐可以说是一名超级胜负师,有人针对李的棋风批评道:“一门艺术玩到最后,不仅不浪漫,它的代表人物如李昌镐者还如此‘没心没肺’的,这艺术的幌子还怎么打得下去呢?倒不如把它说成是宗教吧”。认为李带给我们的是“令人窒息的平稳和实惠”。也有人认为“李昌镐的精神世界毕竟不是象人们设想的那样枯燥乏味。”事实上,围棋文化散文对围棋的商业化始终保持着一种警觉。对胜负与艺术之间的思考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对围棋商业化后究竟能给棋手与围棋本身带来什么的一种思考。围棋文化散文在很大程度上对围棋起着一种监督与反省的作用。 另外,在小说方面,也出现了好的作品,《决战当湖之滨》是一部网上的小说,作者惊才艳艳,小说融入了科幻小说的元素,通过一台使人能跨越时空的机器,中日韩三国分别选出五位从古至今的自己国家的最优秀棋手,进行首届八荒六合古往今来最高棋士擂台赛,最终由中国清朝棋手范下屏中盘胜韩国李昌镐而结束比赛。联系到现实的中国围棋,小说明显是反映了中国棋迷们对中国棋手在世界大赛上的成绩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回忆过去我国围棋的辉煌,以获得少许安慰的这么一种心理。虽然如此,小说在许多地方都写得颇为精彩,不仅把比赛的激烈写出来了,也根据历史写出了棋手们的性格,如描写马晓春的高傲自负,在预选赛时,曾想把1995年两次夺冠的自己找来替现在的自己比赛,但脸皮薄,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这么做。还有通过黄龙士的迷信来讽刺马晓春的迷信。 从每一场中国棋手的比赛中似乎可以看到作者对现代棋手的失望,常昊胜丈和是因为现代规则的缘故,常昊负于李世石是是由于下了缓手,38岁的聂卫平胜道策是因为“在后半盘的较量中走错了一个次序”,“现在的”的聂卫平负于曹薰铉是意料中事,即使是聂全盛时期也在应氏杯负于曹,而在黄龙士,范西屏、施襄夏的的胜局总是非常漂亮,败局也情有可原。小说的结局值得让人回味,范西屏在必胜的情况下却由于下古棋的习惯断开了李昌镐的两块活棋,而最终要输半目,然而当李认识到范的失误并不是棋艺上的不及后,便在必胜时推枰认负,让人感受到作为李作为一位大棋士对围棋艺术的追求,“我如果为了获得巨额奖金而把这局棋这样赢下来,那么这就不是一局完美棋谱”,同时也是在对许多职业棋手为胜负而不惜一切的讽刺。
金庸是一个非常喜爱围棋的人,在他的武侠小说里涉及到围棋的情节很多,如《天龙八部中》苏星河在聋哑谷布下珍珑棋局,以破解者为传人,许多主要人物都在这里出现,通过围棋写人,如慕容复与鸠摩智对弈,慕容复竭力想破解珍珑,却对鸠摩智的话极其敏感,“你连我在边角上的纠缠也摆脱不了,还想逐鹿中原么?”这一问,虽说像盘外招,但也像围棋中的高级战术“试应手”,时机恰到好处,慕容复顿时百感交集、万念俱灰。苏星河的弟子范百龄的名字,与明清之间的国手过百龄名字相同,是金庸有意安排,范使用的武器是一玄铁棋盘,本是可以吸敌人的兵刃,但遇上比棋盘更重的禅杖时,却被禅杖吸去,可谓“棋差一着”。《笑傲江湖》里的黑白子也是用玄铁棋盘作兵器,黑白子不仅思维行动乃至比武受围棋影响,而且长相也如围棋般黑白分明,实在有趣。 (责任编辑:admin) |